《错频》Chapter 1
*非典型破镜重圆+禁果效应梗
*青梅竹马设定，有ooc是我的问题（滑跪）
*舞蹈生追梦别扭选×三好学生恋爱脑直球菲
Summary：18岁的李龙馥怀疑这段感情；19岁的李龙馥逐渐觉得那不过是一场梦；20岁的李龙馥后悔没有再坚定一点；21岁的李龙馥开始想念黄铉辰到哭；可22岁的李龙馥再看见他时，只知道笑。
00.
其实是猜想过能不能见到他的。
后台的灯很亮，光落在黄铉辰的头发上，晃眼得几乎将李龙馥刺伤。
隔着很多的人、很远的距离，但他莫名笃定黄铉辰看见他了，就像当初他笃定黄铉辰会一直陪着他放学回家一样。
内心在翻江倒海，纠缠不清的思念、痛恨与爱欲无处宣泄；可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，所有的思绪都停摆，李龙馥只记得对他笑。
舞台的伴奏切成了《Beautiful》，好像是黄铉辰曾经最爱的那首。李龙馥看着他不受控制地朝自己伸出了手，就像18岁那年他无数次笑着对他做的那样，眼眶酸涩得有泪要流。
恍如隔世，他想。他总觉得他们好像分开了一辈子。
01.
他确定他在做梦。
应该是18岁那年的初秋，大家都喝了点酒，他和黄铉辰两个人遥遥缀在人群最后。
路灯很亮，照得人无所遁形，他看向黄铉辰，确认第一千次他眼里满是宠溺。
眼神是做不了假的，他安下心来，亲昵地用小拇指勾了下黄铉辰的掌心：“铉辰尼，我也想去汉阳大学学舞蹈。”
“小馥决定好了吗？”黄铉辰虚握住那根拇指，沿着指缝滑落，自然地转换成十指相扣的手势，“那就去吧，哥哥支持你所有的决定。”
戒指磨着指缝，有点硌；掌心相贴的温度连着心跳一起传递，他们像小时候一样摇晃着手臂一路说笑着，人群逐渐稀疏到只剩下彼此。
道别的时候他打了个哆嗦，于是黄铉辰的围巾就圈住了脸：“小馥呀，真是一直需要人照顾呢。”
心弦一动，未经思考的话就脱口而出：“那铉辰尼会一直照顾我吗？”
梦里的黄铉辰抬眼看他，神色郑重地许诺：“只要你需要。”
骗人的。李龙馥看着梦里的自己雀跃，冷静地想：后来我需要你的时候，你整整消失了4年。
眼角的泪像被刀片划破了包裹的薄膜，终于无声无息地淌湿了枕头。
梦醒后的第三天，李龙馥决定去参加选秀。
填资料的时候有一栏要写毕业院校及专业。李龙馥写下汉阳大学舞蹈系，胸口翻涌上迟来的悔意：4年了，黄铉辰还能认出他吗？认出了以后呢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，一段不能说有多刻骨铭心的青涩感情或许也早就磨灭了。
可他又想起无数次他抬头看见的那双眼睛。宠溺的、包容的，让人足以全身心依赖。
如果上帝允许有万一，他祈求黄铉辰对他念念不忘。
02.
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梦见从前。
雪天，他站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，应该是在等人。很快他就想起这是哪里——梦境随着回忆的复苏迅速铺展，李龙馥转身，看见不远处的汉阳大学。
他记得这天要下初雪，黄铉辰说想来看看未来想去的大学，他就套了件羽绒服一起出了门。黄铉辰去做什么了？他有点忘了，于是只好低头无聊地用脚尖划圈。身上的羽绒服帽子太薄，他没有戴，风就钻进了脖颈，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黄铉辰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。带着体温的羽绒服帽将李龙馥圈进了怀里，他的耳朵蹭过黄铉辰的脸颊，抬眼看去就是对方带笑的眉眼，恍惚间竟生出一种耳鬓厮磨的错觉。
他说话的热气团在耳根，李龙馥觉得耳尖开始发烫：“小馥呢，果然还是需要哥哥照顾。”
他自觉神秘地朝李龙馥眨眨左眼：“其实也没多想来看大学的，但是今天有初雪呢……想和小馥一起看初雪，所以就约你出来了。”
嘈杂的人声里，他听见自己快如鼓点的心跳。
你看，即使在梦里，我也会为你心动第一千次。
好像是要流泪了，视线有些模糊，整个世界漩涡一样拧紧又散开。再一眨眼，光怪陆离的色彩褪去，李龙馥捏着一支冰淇淋愣在原地。
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。
黄铉辰已经向他跑来了，带起的风有着夏日的燥热和少年独有的清爽气。他闻见一股伯爵红茶的味道，应该是刚吃下的冰淇淋散出的；摊开的手心里有一套树脂戒指，一只黑一只白。
他听见自己问：“铉辰尼是要给我吗？”
黄铉辰又伸手摸他头，眼里细碎的光闪闪烁烁：“忽然就想买了……想和小馥一起戴couple ring呢。”
couple ring。李龙馥突然笑起来，抬头笃定地看着黄铉辰：“你喜欢我。你对我念念不忘到如今。”
18岁时他拉黑了所有黄铉辰的联系方式。可是20岁那年的寒假，他喝得烂醉如泥又转头去把黄铉辰放了出来。他记得的，前不久黄铉辰ins更新的画作照片里还有那一双树脂戒指。
他庆幸这世上总有万一。
03.
去选秀节目报道的那天在下雨。
李龙馥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黄铉辰了——不过也很正常，毕竟他短短的22年里80%的记忆都与他相关。
那天也是这样灰蒙蒙的雨天，他照例洗漱吃饭，然后在玄关处换鞋准备去找黄铉辰一起上学。就是这个间隙——他后来确信黄铉辰是听见了的——母亲忽然叫住了他：“龙馥啊，你真的要去汉阳大学读舞蹈系吗？”
他穿鞋子的动作停顿了，有些诧异地提高了声音：“是啊，昨晚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？”
“可你真的是自己想去学吗？和铉辰有关吧，你想和他一起……明明以前龙馥说想读经营学的呢，不必为此放弃梦想喔。”
“和铉辰尼没有关系，是我真的很喜欢跳舞啦。比起经营学，舞蹈更有趣呢。”
他快速地换好鞋，和妈妈挥了挥手：“我去找铉辰尼了喔。”
李龙馥一出门就看见黄铉辰低垂着眉眼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一路上黄铉辰也有些反常，没怎么说话；他问起黄铉辰就说是昨晚打游戏睡晚了，有点困，他没怎么怀疑就相信了。
其实一切都早有预兆，只是那时他从不怀疑黄铉辰会对他说谎。
后来产生分歧那天也是这样讨人厌的天气。
应该是傍晚放学，雨丝温和地落在眼角眉梢，他跟着黄铉辰倚靠墙壁，把沉闷发酸的骨头伸展出自由的“咯吱”轻响。
那时候气氛其实很好，散漫悠闲得像青春爱情剧，太适合强装漫不经心地开口，说一句“我好像喜欢你”。他是那么想的，也是想着要那么做的。
李龙馥仰起头，把身子稍微支棱起一点；澳洲人的开放在这时候缩了回去，他几次想假作镇定地开口，却都犹豫不决地咽下了。
黄铉辰就是在这时候出声的：“小馥，你知道……什么叫禁果效应吗。”
他想说的话终究没机会说出口。
黄铉辰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可能是因为紧张；李龙馥像卡壳的机器人，一格一格转头，近乎茫然无措地盯紧他上下滑动的喉结。
“你最初没有那么渴望，和我一起上舞蹈专业的……和我一起，”他舔了下嘴唇，垂落的指尖来回搓捻着——很明显的焦虑，“你只是因为叔叔阿姨不支持，起了叛逆心理，然后在这种心理作用下觉得你是真心喜欢。”
“心理学上称这种心态为禁果效应，别名又有‘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’……小馥，你知道的。”
……知道什么？他该知道什么吗？
“你不该和我一起的，小馥啊，该有一个完美的未来。”
他说得颠三倒四，可李龙馥偏偏装不出云里雾里。声带像是被攥住，让他连装傻都无能为力，任凭心里翻江倒海也发不出一个音。
禁果效应。想去读舞蹈专业是禁果效应，喜欢他也是禁果效应——那他付出的真心呢，难道也可以归于禁果效应？
李龙馥熟悉黄铉辰所有的小动作，他本来是这样觉得的。可是看着黄铉辰那么冷淡的神色，就像是经过无数次量化分析后确认了所谓的该死的“禁果效应”，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。
明明是清楚他心意的，黄铉辰的语气却像笃定了一样。所有的暧昧纠缠在此刻都被判处死刑，连带着李龙馥未出口的“喜欢你”也只能不见天日。
为什么呢，他在空无一人的屋檐下呆愣地想，难道哥这么不能接受我喜欢他吗。
可是明明我认定你爱我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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